浮华文风不戒,国脉将会凋伤
发布时间:2025-10-05 14:35 浏览量: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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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正滑向一个深渊——当下,连最应严谨的学术研究,也沦为了哗众取宠的戏法。放眼望去,从短视频平台上夸夸其谈的“知识网红”,到学术圈内精心包装的“学术明星”,求真之路,竟俨然成了作秀之场。而真正的学术研讨,竟然被“网暴”。比如,近日我们在平台上发表的文章《反智与渎神——歌词对历史与自然的双重背叛》,就被很多人恶意攻击。
当浮华PPT取代青灯古卷的深耕,当学术会议沦为竞逐声名的秀场,那个曾在竹简上刻下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”的文明古国,就会堕落为知识的马戏团,动摇五千的文明根基,民族的精神命脉,便会走进不可逆转的衰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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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顾今日学界,“杰出演员”层出不穷。有人十年写不出一篇有分量的论文,却能在各大国际会议间谈笑风生;有人借课题经费堆砌出等身著作,细看却不过是一堆学术垃圾。《围城》里方鸿渐的“克莱登大学文凭”,如今已演化为更精致也更隐蔽的骗局。更可笑的是那些“学术候鸟”,凭留学经历回国大谈美国文化,又借华人身份在西方讲授中国问题——他们最擅长的,就是把学问做成周游列国的行为艺术。这些现象,千年罕见,可见当下整个学术评价体系是何等失范!
重形式轻内容,重数量轻质量,重包装轻实干。如此导向之下,真正的学术精神怎能不日渐凋零?
历史的教训,早已用鲜血写就。盛唐的霓裳羽衣曲,在安禄山的铁蹄下戛然而止;北宋理学的精妙思辨,未能阻挡女真人的铁骑。史载开元盛世,“公私仓廪俱丰实”,然而不过数十载,便是“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”。宋朝的教训尤为惨痛——当理学家们在书院中辩论“理气先后”之际,北方的铁骑已在磨刀霍霍。
岳飞在《满江红》中的悲愤,文天祥在零丁洋的叹息,都是对空谈误国最沉痛的控诉。明末清初,顾炎武、王夫之、黄宗羲这些亲历国破家亡的知识分子,在废墟中寻找救亡图存之道时终于彻悟:任何脱离实践的真知,皆为镜花水月。顾炎武在《日知录》中痛切陈词:“君子之为学,以明道也,以救世也。徒以诗文而已,所谓雕虫篆刻,亦何益哉?”而上述这些历史上表现出来的文风之浮,远不及当令学术作秀。
03
文风关系国运,绝非虚言。魏晋清谈,尚可归因于政治黑暗;而太平盛世的浮华学风,则无异于自毁长城的慢性毒药。
1930年,毛泽东主席在《反对本本主义》中直指那些“开口闭口‘拿本本来’”的教条主义者的时候,主席或许还记得北大图书馆里那些争论不休的学者——他们为各种“主义”争得面红耳赤,却对窗外生灵涂炭的现实视若无睹。这种学风之争,从来都是关乎生死的道路选择。耐人寻味的是,胡适的“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”与毛主席的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”,看似殊途,实则同归,皆在试图根治中华文明中“崇尚清谈”的千年痼疾。遗憾的是,这种清醒认识,被录下的浮华所几乎淹没。
科索沃战争的硝烟,让我们看清了一个残酷现实:贝尔格莱德学者们在桥上举办的“爱与和平”音乐会,却未能阻挡北约的精确制导炸弹落下。这让我们想起了邵云环烈士父亲那句朴实而沉重的话:“中国要强大。”书房里的全球治理幻想,在战火面前不堪一击。而今,某些学者的论文沦为当代新八股:文献综述叠床架屋,数据分析云山雾罩,结论永远四平八稳。
试问:家中失火,你会对家人分析“火势发展的三种可能”吗?孩子走失,你能给出“失踪案例的多种演化路径”吗?当学问沦为精致的文字游戏,知识分子就成了泰坦尼克号上重排甲板椅的乐手——在沉没前夕,仍在执着于无关紧要的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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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令人忧心的是,浮华文风正侵蚀年轻一代。高校里,学生们热衷于参加各类“创新创业大赛”,却鲜有人甘坐冷板凳钻研基础理论;学术界,青年学者争相追逐“热点课题”,对需要长期积累的基础研究避而远之。这种急功近利的氛围,正不断消解学术研究的深度与厚度。正如一位老教授感叹:“现在的研究生,会做PPT的比会做实验的多,会演讲的比会论证的多。”这话虽显偏激,却道出了几分实情。
更令人忧心的是,浮华文风正侵蚀年轻一代。高校里,学生们热衷于参加各类“创新创业大赛”,却鲜有人甘坐冷板凳钻研基础理论;学术界,青年学者争相追逐“热点课题”,对需要长期积累的基础研究避而远之。这种急功近利的氛围,正不断消解学术研究的深度与厚度。正如一位老教授感叹:“现在的研究生,会做PPT的比会做实验的多,会演讲的比会论证的多。”这话虽显偏激,却道出了几分实情。特别是网络世界,不但鲜有经世实之作,偶有出现,还会被人围攻。
在虚拟空间里,严肃的学术讨论往往被情绪化的站队所取代,理性的声音淹没在极端对立的喧嚣中。当一个年轻学者尝试用详实的数据分析社会问题,往往会遭遇断章取义的曲解和人身攻击;当一篇扎实的调研报告试图揭示真相,却可能因为结论不符合某些群体的预期而被贴上各种标签。
特别令人痛心的是,一些原本具备学术潜质的青年,逐渐学会了迎合这种浅薄的话语体系——他们将复杂问题简化为煽情口号,将严谨研究包装成励志故事,用道德绑架代替逻辑论证。这种“逆淘汰”机制正在形成恶性循环:越是脚踏实地做学问的人,越难在喧嚣中获得关注;越是善于表演的“学术演员”,越容易攫取有限的学术资源。长此以往,不仅学术传承面临断层危机,整个社会的理性思辨能力也将不断退化。当一代学人习惯在聚光灯下舞蹈,谁还能在黑暗里守护文明的火种?当所有思想都必须变成“爆款”才能存活,深刻的洞见又将何处安身?这已不仅是学术界的内部问题,而是关乎民族未来的隐忧。
05
岳麓书院“实事求是”的匾额,从《汉书》走出,经船山先生锤炼,被毛主席赋予新生,如今却沦为高校宣传册上的装饰。真正的实事求是,需要王阳明格竹的执着、徐霞客踏遍青山的坚韧、钱学生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的勇气。而当下最荒诞的,莫过于某些学者用后现代理论解构精准扶贫,用博弈论分析黄大年的爱国情怀。
喂,当代的学术戏子们,当你们忙着用时髦理论消解一切崇高时,请你们别忘了,戈壁滩上的原子弹、实验室里的胰岛素、深山中的光纤,这些实实在在的成就,从来不是德里达能解构出来的。
历史早已无数次验证:空谈误国,实干兴邦。南宋士大夫醉心于性理空谈,却无力抵挡蒙古铁骑;晚清清流终日高论“夷夏之防”,却拿不出富国强兵的实际方略。而那些真正推动文明进步的,从来都是在沉默中坚守的实践者——是蔡伦改进的造纸术,而非当时流行的谶纬之学;是郭守敬勘测的《授时历》,而非科举考场上的华丽策论。今天,当我们将“实事求是”矮化为墙上的标语、论文里的修辞,实际上是在挥霍先辈留下的精神遗产。要知道,黄大年们之所以甘愿放弃海外优渥待遇,不是源于任何理论模型的推导,而是对脚下土地最本真的热爱;扶贫干部之所以能用脚步丈量出脱贫之路,靠的也不是后现代的话语分析,而是对百姓疾苦切身的感知。倘若任由此种“纸上谈兵”的学风蔓延,终有一日,我们不但会失去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,更将丧失判断真伪的常识——待到那时,再精美的理论框架,也不过是文明坟墓前最华丽的殉葬品。
06
学风浮夸的苦果,终将由一个民族的未来命运来吞咽。历史一再昭示:文化的繁荣若只停留在表象,便如同在沙上筑塔,经不起时代风雨的半点考验。今天,当我们的一些博士还在纠结于问卷的α系数是否显著时,别人已在严肃推演台海的地缘棋局;当我们还在为国际期刊的署名权绞尽脑汁时,别人已悄然为下一轮科技革命制定标准。钱学森之问言犹在耳:“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?”那张西南联大的老照片里,或许就藏着无声的答案:那些在防空洞口坚持演算的师生,那些在烟盒纸上撰写论文的学者,他们的身上没有丝毫“表演性”,只有一份“知识救国”的纯粹执念。正是这种“不表演”的真诚,在战火纷飞中,淬炼出了两位诺贝尔奖得主和上百位院士,铸就了教育史上的不朽丰碑。
反观当下,我们似乎正集体陷入一种“精致的内卷”。在既定的学术框架内无休止地自我重复,却鲜有勇气去开拓全新的认知疆域。当硅谷的创业者在车库里构想太空探索,当波士顿的实验室里合成全新生命形态,我们太多的聪明才智,却耗费在论文影响因子的数字游戏与学术头衔的排列组合上。这是一种深层的文化迷失:我们掌握了国际通行的学术语言,却遗忘了提出原创问题的能力;我们熟练运用各种复杂的分析工具,却失去了把握时代真问题的直觉。一个民族的学术生命力,归根结底不在于它发表了多少论文,而在于它能否回应时代的叩问,能否为人类文明贡献独特的智慧。如果我们这一代人,在看似繁荣的学术产出背后,输出的只是同质化的思想与趋同化的技术,那么即便暂时赢得了若干国际奖项,在历史的长河中,我们仍将面临“学术巨人,思想侏儒”的严峻审判。文明的竞争,终究是思想深度与创新胆识的竞争。失却了“实事求是”的精神内核,再庞大的学术体系,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07
改变,必须从根子上开始。首先要打破学术评价的“橱窗效应”。不能只看谁在橱窗里打扮得光鲜,更要看谁在厨房里炒出了好菜。院士评选、课题评审应当设立“成果追溯期”,让那些靠包装速成的“学术明星”原形毕露。更重要的是重拾“问题意识”:年轻学人应该自问,我的研究能否让乡亲看懂?我的成果能否写在大地上?当年梁漱溟扎根邹平、费孝通行走江村,从不认为研究真问题就降低了学术身价。
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,千成不能让真学问成为最稀缺的资源。当知识可以一键获取,独立思考便成了奢侈品;当学术头衔可以运作,真才实学便成了装饰品。历史从不辜负认真的民族。哥白尼的日心说被压制三百年终见天日,王阳明的心学被禁毁数百年仍在影响东亚文明。记住:与其在浮华喧嚣中随波逐流,不如为那终将到来的黎明,做一个沉默的守夜人、一个坚定的播种者。
魏徵谏唐太宗:“求木之长者,必固其根本。”我们要延续文明血脉,就必须根除表演型学风的毒瘤。让学问回归扎实,让思想穿透浮夸,这才是对钱学森、邓稼先那代人最好的告慰。当前,国家正处在实现民族复兴的关键时期,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学问、真真切切的本领。形式主义的文风、浮夸不实的学风,不仅损害学术发展,更将危及国家前途。
当最后一个真读书人消失时,就是文明之灯熄灭日。与其在故纸堆里表演学问的葬礼,不如在现实土壤中播下真知的种子。毕竟,能救中国的,从来不是好看的PPT,而是管用的真学问。文风正则世运昌,这是千古不易之理。今日学风之浮华,若不痛加革除,他日必成民族之隐忧。
唯有让学问回归本真,让学术重拾尊严,方能使文明之火长明不熄,方能使国脉强劲,国运宏昌!